【一八】理还乱（剪不断的后续）
张启山失眠了，他平时忙于公务，晚上几乎是倒头就睡，难得今天没那么多的事，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，既然睡不着，张启山干脆披了件衣服到院子里站着，站岗的亲兵打着哈欠敬了个礼，张启山点了点头，这种日子，懒散点就懒散点吧。
天上挂着一轮圆月，显得周围的星辰格外黯淡，张启山不由得想起那年去北平时念的那首诗“新月曲如眉，未有团圞意。红豆不堪看，满眼相思泪。终日劈桃穰，人在心儿里。两朵隔墙花，早晚成连理。”他还记得，那时候齐铁嘴笑的好看极了。
只是这最后却是和尹新月成了连理，老八，我张启山这辈子对不起你，要是那时候，你真的绑我一辈子，多好。
“佛爷。”
“你怎么起来了？”张启山回头看了一眼，月光很亮，两个人离得又近，张大佛爷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张日山脸上的皱纹，都老了，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。
“我刚醒，佛爷您怎么还没睡？今天难得的清净。”张副官如今已经不是张启山身边的一个小副官了，职位已连升了好几级，可是他还是愿意跟在佛爷身边，舒坦。张日山突然有些感伤，当年说这句话的人，早已不知去向。
张启山看着天上的月亮，莫名的就勾勒出一张白净的，戴着玳瑁眼镜的脸，那张脸上带着讨好的笑，却并不让人讨厌，反而是可爱极了，他突然就想问问当年的事，“副官。老八当年说了什么？”他其实一直都没想明白，小算命的是怎么说服副官的。
张副官没有说话，空气中传来焦灼的味道，伴随着隐隐的哭声，张启山觉得有些无趣，就算是知道了，又能怎么样呢？
“副官，你回去吧，我一个人呆一会儿。”
“是。”许是怕再提起当年的事，张副官走得很快，只留下张启山一个人对着月亮。
张启山看着看着，眼睛就有些发涩，果然是老了，他念叨着，抬手抹了一下眼睛，一手的水，下雨了？不该啊，明明还能看到月亮呢，张启山扯出一个笑，甩了甩手。
“佛爷，我回来了！”那声音清清脆脆的，带着熟悉的腔调。
“老八！”张启山回头，齐铁嘴就站在自己眼前，一身青色的道袍，带着熟悉的笑，明明离得这么近，张启山却有些看不清他了。
齐铁嘴慢慢凑近了张启山，在他耳边问了一句，“佛爷这是在等着老八吗？”呼吸间热气打在耳朵上，痒痒的，张启山僵硬得一动不敢动。
“我忘了，佛爷已经和尹小姐成亲了，那佛爷享受春宵一刻的时候，想没想过老八怎么煎熬啊？”眼前的那个温温和和的齐铁嘴不见了，站在张启山面前的，是那个眼神凌厉，表情偏执的齐八爷。
“老八！我和尹小姐，已经和离了。”张启山想要抓住他，却只擒住了空气。
齐铁嘴向后退了两步，身体变得越来越淡，他笑了起来，笑的有些发狂，“佛爷，当真是无情！”
“啊！老八！”张启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，掀开身上的被子，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，又不像是，脑子乱乱的。
张副官带着下人走了进来，“佛爷？”
“我昨天什么时候睡的？”张启山想的头疼，明明刚刚还站在院子里，醒来却是在床上。
张副愣了一下，笑了，“您昨天处理完公事一早就睡了。”
“嗯。”张启山敷衍的点点头，觉得也许只是一个梦，正赶上今天公务多，也就暂时放下了这件事，出了卧房。
下人进来打扫卧房时找到了一张纸，烧了一角，上书：“人生若只如初见，何事秋风悲画扇？壬午年七月十五”是昨天的日期，没有落款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上一遍《剪不断》其实已经完了，但是恰好赶到今天七月十五有了这个脑洞，希望不嫌弃！！！求留言！！！爱你们！
评论(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