献给我所有的意难平

【八all】往昔所造诸恶业,皆由无始贪嗔痴 07

07.

我又食言了,我的锅,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,随便看看吧。



这场暴雨来的不算突然,燥热了好几日,降雨几乎算得上是一种恩赐,但是对于站在门口的三个人来说,就不那么美好了。

齐八爷撑着油纸伞远远地望着张府的大门,丫头坐在红包车上,一张脸上满是痛苦,被大雨淋透了的二月红此时却顾不上她,一下一下用力的敲打着铁门,困兽似的嘶吼声透过重重雨幕听的不是那么真切,和他隔了铁门对视的张启山也是湿淋淋的,表情算不是好看。

眼镜上全是雨水,齐八爷干脆把眼镜摘下来,一双狭长的眼睛半眯着看着这场闹剧,一点也没有上前的意思,雨势实在是太大了,雷声混杂着雨声完全隔绝了声音,只能听见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,齐八爷看了一会,觉得实在没意思,勾起嘴角缓缓地挥了挥手,也不管对面有没有人看见,打着伞晃晃悠悠的回去了。

张启山自然是看见了,自齐铁嘴一现身他就看的清清楚楚,他本以为齐铁嘴是来帮忙的,却没想到他只是站在这,静静地看着,有那么一瞬间,张启山觉得自己不应该叫佛爷,齐铁嘴才是佛爷,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纯净,带着一股子悲天悯人的味道,但是就是没有人的感情,佛爷似的,明明离得那么远,那双眼睛却那么清晰。

最后的一挥手,张启山看明白了,他看着眼前一脸痛苦的二月红,头一次出现了不忍心,透过缝隙,他看见靠在黄包车上丫头已经晕了过去,他闭了闭眼,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,像是眼泪一样,他终究还是硬下了心肠,拍拍门转身往回走。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,张启山没有回头,他呢喃似的话语被雨水冲散,没能传入二月红的耳朵里,“二月红,你爱她吗?”

“二月红爱丫头吗?”

这个问题,张启山记得自己曾经问过齐铁嘴两次,第一次是在二月红的婚礼上,他看着二月红亲昵地揽着丫头,鬼使神差的问了一遍,齐铁嘴端着酒杯,浑不在意的笑了一下,“佛爷您说笑了,若是二爷不爱夫人,又怎么会娶夫人呢?”那你们呢?张启山想问他,就但是自己发疯也想问,但是齐铁嘴却没等他问出口就一口饮尽了杯内的酒,拍拍屁/股走了。

第二次问的时候是两天前,他从二月红府上回来,拿着丫头给的药,齐铁嘴坐在沙发上啃苹果,闻言笑了起来,脸上的酒窝圆圆的,“算是吧,佛爷您等着看吧。”他再问时,齐铁嘴就不再说话了,一双弯弯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,冷涔涔的。

他看不透二月红,更看不透齐铁嘴,甚至都看不透自己,人心啊,真的有人能看得明白吗?

张启山兀自想着,没注意到尹新月跑到了他身边,唧唧喳喳的吵得他头疼,张启山没什么心思应付她,随口敷衍了两句,气的尹大小姐气哼哼的跑了,他不在意,打发副官去门口看看情况,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,看样子是疲惫极了。

雨还在哗啦哗啦的下着,没有一点停歇的迹象,齐八爷撑着伞走得极慢,每一步都像是慢动作一样,直到看到了熟悉的茶棚,齐八爷这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,用袖子擦了擦眼镜戴上,慢慢抬眼。

面前的一大片黑影吓了他一跳,齐八爷后退了两步,这才看清来人,伸手拽着面前那人冰凉的手,“陈皮,大下雨天的,你在这儿干吗呢?”

陈皮整个人湿漉漉的,眼睛里满是阴鸷,一动不动的盯着他“你为什么不能救救我师娘?”

“陈皮,”齐铁嘴放开了拽着他的手,“我不是医生,救不了病。”

“你骗我,这些,这些是什么,你明明,明明就可以的,”数十张符纸随着他的动作纷纷扬扬的散落在空中,又顺着雨水掉在地上,被积水淹没,“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

“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平安符罢了,没什么用处,”天已经黑了,雨水打在身上的滋味难受的很,齐铁嘴不愿意再和他废话,撑着伞走到推开了香堂的门,伙计应声接过齐铁嘴的伞,迎着人往屋里走。

大门关闭前,陈皮听见齐铁嘴又叹了口气,语气飘飘忽忽的,“一切,都有命数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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